人怕出名猪怕壮

肖红

人怕出名猪怕壮
——关于医的非医理谈
前些时，不少人指责我高谈理论，不谈临床。言下之意是你哪里会看病，看病是不需要理论的。所以，最近连续发了一些临床帖子。然而又遭到看不起男人者的指责，说：你太想出名了！
按说，我到了写遗嘱的年龄了。所有关于学术的文字，自己都认为是学术遗嘱。有没有人看，是身后的事情了。无论怎样从学术上批评都好。谁知却遭到这位看不起男人者的非学术指责。所以我倒要谈一谈与网上朋友都有关系，因而与医有关系，却让我太出名的一件事，而我实在不想那样出名。
这件事是，1984年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的，14个主要文件都是我起草的，而我当时还不是会员。
说来连我也难以置信，为什么会请我去做那件不太难的事，却弄得我出了不该出的名。
怎么去的呢？简单说吧，就是既有领导指示又有朋友情谊，只好去了。
我当然也犯嘀咕。因为自己已经名声大了一点（且不论好坏），再去那样自己比较熟悉的圈子，弄不好会更出名——往往会惹麻烦的。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。
一进学会的门，曹（化姓）秘书长就说：你知道为什么请你来吗？
我也毫不客气地说：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？
说着，他拿出一本拙作，说是看到拙作才请我的。
书上圈点批语很多，我立即说：谢谢您的批评，请把这本给我，我再给您寄三本新的。
接着要交代工作了。
我说：按说我做这件事，很不合适。恐怕给学会再添乱子。如果那样，我立即回去。
当然，我未能立即返回。秘书长也真惹了点麻烦。因为第二天部里就有人问他为什么请我这样不合适的人去。
秘书长这时才说出了请我去的实情。
本来是不会请我去的。先是请了四川学会的秘书长某某元，他呆了几天不敢下笔，走了。又请了浙江学会的秘书长某某？，呆了几天也不敢下笔，走了。又请部直属单位的笔杆子，还是派不出人。大会不能推迟，不得已，请了我。
秘书长当然也要夸奖我几句，同时也给了几句忠告。其中之一就是：不要太出名，最好缓出名。
我只好如实回答：阁下这样做，不是让我太早出名，而且太出名吗？
这样的出名，是最不好的。因为不象媒体宣传那样是官方公开认可的，看不起男人者的指责，大概不会在正式媒体上发表。我可以落的“真出名”，此后会有很多好处。
为什么那么多比我地位高，了解情况多，文字也肯定更好的人不敢下笔呢？
内情还是不说得好。因为几乎没有一件事是大家听来会高兴的。我也不想再惹麻烦了。谁真想知道，比如看不起男人者，可以直接发短消息下问。
起草14个文件并不难。其中13个是例行公文，3天就能起草完毕。
别人不愿意下笔的是：关于第一届理事委员会的工作报告。
因为显然要作出某些褒贬的评价。褒是都愿意听的，然而圈子内对第一届工作有很多不满。别人不敢说实话——因为必然要涉及正副会长——说实话往往要付出代价的。会长们是谁，似乎不必说了。
秘书长问我怎么写。我说：虽然应该尽量为尊者讳，但也要尽量实事求是。不然，怎么改进工作呢？
秘书长说：还有困难——文字资料被别人收起来了。
我说：不要紧，我知道近年学会做的主要工作。数据先空起来，其他文字我写好。
就这样，本来一个星期可以完成的工作，我用了两个星期。耽误时间一是有的要人找我聊聊，二是圈子内的朋友应酬。他们也有意无意地给我介绍一些情况。多数是网上朋友不愿意听的，就不说了。
就这样，起草完毕就打马回府了。
大约一个月后，在我住的城市召集全国各省学会秘书长讨论我起草的那一套文件等。总秘书长稍信儿让我去。我说：谢谢美意，现在不需要我去了。其他场合再谈吧。
不久，本省学会给我送来了一张加入学会的表格，盛情难却，我也算是会员了。
大概是秘书长记住了我当面说的话：我还不是会员，不怕开除会籍，更不怕失去别的什么，所以我敢起草。
那时没有网上这么多大胆的批评家，所以才轮到我起草那些文件。
此后一直悄悄做事，夹起尾巴做人，但终于还是不得不退出了江湖。
近来，在这个虚拟社会写点学术遗嘱，想来虚无中不会象尘世一样。不料，这里打棍子的人更多。若这些人作我的上司或学术委员，不要说混什么高级职称，连小学毕业证也不会给我的。
所以，现在声明：
由于无论怎样做，都遭到无端或无聊的指责。我要暂时退出本网了。连续介绍30案的诺言一时不能兑现，还请谅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