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大约十五年前左右,我到渭南出诊,伯父表弟的女婿得了哮喘,持续住院15天,三次院内会诊解决不了问题,三次抬到救护车上都没有走成,担心到不了西安。在这种情况下,恳请我伯父找到渭南,把我接回去给看这个病。当时我40岁不到,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对我也是一个考验。
我去了以后得知医院的内科主任也是改革开放后第一届考上大学的。我说:“你是学长应该听你的。”他倒很客气地说:“你的经验丰富、名气大。”
我看了三次会诊的病历,从最初开始按热哮辨用越婢加半夏汤,一直到我去没有改过方子,没有人对其提出异议,我看了病人以后,面色晦暗,大汗淋漓,情绪烦躁,气短不足以息,唇红,舌质红,舌苔花剥,脉弦数。
我说:“热哮是对的,但他是肝火犯肺,那要用黛蛤散,在上气不接下气,几乎阴阳离绝、肾不纳气的情况下,不用人参蛤蚧散是不行的,何况他本来就是哮喘,这就是射干麻黄汤证。”实际上我就用黛蛤散、人参蛤蚧散、射干麻黄汤三个方子合用,我记得非常清楚的是用了60g小麦,为什么?养心除烦。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情况下,病人性情非常急躁恐惧,这个小麦确实发挥了作用。
回到西安后,第二天电话就打过来了,说吃了药当晚就有效,方子没有变,五天还是七天就出院了。这是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,家离我老家的村子只有1.5公里,所以为我在附近建立患者群发挥了重要的作用。
这个小伙子现在还健在,以后再没有类似问题,这是我讲的急重症之一,也曾经作为急重症医案之一报道过。
——摘自王三虎《我的经方我的梦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