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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3-12 16:15:12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著名医家应用虫类药的经验
2006年4月7日 中国中医药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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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单健民 江苏省阜宁县中医院
    我国对动物类药物的应用,已有几千年历史,到明代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为止,药用动物已达444种,其中虫类占24%(107种),再加上清代赵学敏《本草纲目拾遗》所增160种,总数已达600种之多。这些药物,目前已广泛用于慢性痼疾、严重痛症和某些肿瘤、炎症,引起国内外医药界的广泛重视,各种生化制剂也层出不穷,前景十分广阔,故对其进一步研究、发掘将有重要意义。
    (一)清代医家叶天士,在继承前人应用动物药经验的基础上,敢于革新,以药用动物广泛治疗多种疾病,并别具匠心提出血肉有情之品可养奇经,栽培体内精血,给后世留下了宝贵的经验。兹就《临证指南医案》积聚门以虫类药通络除坚之王姓案,作一探索。
    王骑射驰聘,寒暑劳形,皆令阳气受伤,三年来右胸胁形高微突,初病胀痛无形,久则形坚似梗,是初为气结在经,久则血伤入络。盖经络系于脏腑外廓,犹堪勉强支撑。但气钝血滞,日渐瘀痹而延症瘕,怒劳努力,气血交乱,病症旋发,故寒温消克,理气逐血,总之,未能讲究络病功夫。考仲景于劳伤血痹诸法,其通络方法,每取虫蚁迅速飞走诸灵,停飞者升,走者降,血无凝着,气可宣通,与攻积除坚,徒入脏腑者有间。录法备参来议。
    蜣螂虫 虫 归须 桃仁
    川郁金 川芎 生香附 煨木香 生牡蛎
    夏枯草
    用大酒曲末加水稀糊丸,无灰酒送。
    叶天士根据“新邪宜急散,宿邪宜缓攻”的治疗原则,常以仲景大黄
    虫丸、鳖甲煎丸等方化裁,治疗积聚。他认为,用以松透病根,治疗一些干血、恶瘀积聚之劳伤血痹等顽痛痼疾。常用一二种虫类药配合其他药物,用虫蚁迅速飞走诸灵,气可宣通,可制成丸剂缓攻。在《临证指南医案》中,应用较多的是穿山甲、蜣螂、虫。它如用地龙舒筋活络,以全蝎透风搜邪,以蜂房祛风散热等,亦常选用。每与辛润通络、清润通络、辛温通络、行气活血相配合。本案以蜣螂、虫为主,配合归须、桃仁润利活血,郁金、川芎行气活血,以及香附、木香之理气行滞,佐牡蛎之软坚、夏枯草之消结。取酒性之走窜,意在渐消缓削,不损正气。所以叶氏指出,这是与“徒入脏腑,攻积除坚”不同的一种法则。
    (二)动物类药物的生理活性十分显著,有异于一般植物性药物。它属于血肉有情之品,可滋人体之精血,且其性行走攻窜,更可以活血祛瘀,舒筋活络,豁痰开窍,以毒攻毒。如应用得当,配伍有法,常能收到理想的疗效。当代著名医学家朱良春先生,潜心研究虫类药多年,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,曾归纳虫类药的主治功用有八个方面:
    1.机体的脏器发生病理变化,形成坚痞肿块,如内脏肿瘤、肝脾肿大等,用之以攻坚破积。如鳖甲、虫、蜣螂、蜂房、鼠妇、全蝎、蜈蚣、斑蝥等。
    2.机体的循环瘀滞或代谢障碍,出现血瘀征象,用之以活血化瘀,推陈致新。如水蛭虻虫、虫。
    3.肝风内动,出现昏厥、抽搐等神经系统症状,可用以熄风定惊。如蝎尾、乌梢蛇、蜈蚣。
    4.热性病早期,邪热郁于肌表,见发热,疹发不透,用僵蚕、蝉衣以宣风泄热,化毒透邪。
    5.麻风、风湿性关节炎等历节诸症,可用乌梢蛇、僵蚕、全蝎、地龙、蜂房等搜风解毒。
    6.气郁血滞所致之脘腹胀痛,可用虫类药行气和血。如九香虫、蜣螂等。
    7.阳痿不举、遗尿、小便失禁等肾阳虚衰证,以蜘蛛、蜂房等可以壮阳益肾。
    8.毒邪壅结,导致痈肿、恶疽、顽疮等,可用蚰蜒、斑蝥等消痈散肿。
    从上述功用可见,虫类药在临床应用上,确有独到之处,是中医学中值得发掘的一个领域。
虫类药的独特医疗作用
2002年7月10日 朱良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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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中医之生命在于学术,学术之根源本于临床,临床水平之检测在
    于疗效。所以临床疗效是迄今为止一切医学的核心问题,也是中医学
    强大生命力之所在。在辨证论治基础上加用虫类药治疗疑难杂症,颇
    能提高疗效,值得人们深入探索,在此简述实践体会之一二。
    虫类药是动物药组成的一部分,其形体较小,多数属昆虫类。由
    于它是“血肉有情”、“虫蚁飞走”之品,具有独特的生命活性,所
    以历代医家都较重视。从文献记载来说,始于《山海经》、《内经》。
    张仲景之《伤寒杂病论》,其中运用虫类药的方剂,法度严谨,寓意
    良深,如下瘀血汤、抵当汤(丸)、大黄?虫丸、鳖甲煎丸等方,对
    后世应用虫类药起着示范、推动的作用。成书于汉初的《神农本草经》
    是总结虫类药医疗作用最早的书籍,其中列载虫类药28种,占全书所
    载药物的8%强,占所收动物药(65味)的43%强。这说明在汉代对
    虫类药的使用就已取得宝贵的经验。此后,代有发展,东晋葛洪的《
    肘后方》,唐代孙思邈的《千金方》,王焘的《外台秘要》,更将虫
    类药广泛应用于内、外、妇、儿各科,所用品种,有所增加。宋代许
    叔微的《本事方》,也较多地应用虫类药,创订“麝香圆”,对类风
    湿性关节炎、风湿性关节炎、坐骨神经痛之疼痛剧烈者,颇有缓痛之
    效,后世多引用之。迨至明代,李时珍全面总结药物治疗经验,在《
    本草纲目》中收载虫类药达107种,占动物药(444种)的24%,使虫
    类药得到很大的扩展。随后,清代温热病学专家如叶天士、杨栗山、王孟英、吴鞠通以及善于应用活血化瘀方药的王清任等,敢于创新,应用虫类药治疗各种疾病,给后世留下不少珍贵的经验。近代善用虫
    类药的医家主要有张锡纯、恽铁樵、章次公诸先辈。建国后,中医药
    界非常重视虫类药的应用和研究,不仅广泛应用于内外各科的常见病、多发病,而且还用于恶性肿瘤、血液病、心脑血管病、结缔组织疾病、肝肾病、神经精神疾病、内分泌系统疾病等诸多疑难杂症、沉疴痼疾,大大扩展了虫类药的应用范围和经验,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。
    虫类药的功用主治,因其配伍不同而异,一般可概括为如下10个
    方面:
    攻坚破积机体的脏器发生病理变化,形成坚痞肿块,如内脏肿瘤、肝脾肿大等,宜用此法治疗,如大黄?虫丸治慢性肝炎、宫颈癌、子
    宫肌瘤等。近人用全蝎、蜈蚣、守宫治疗癌肿等。
    活血祛瘀机体的循环瘀滞或代谢障碍,出现血瘀征象,使用此法
    推陈出新,如抵当汤(丸)治疗热性病瘀热在里,其人如狂(精神错
    乱)的蓄血症;下瘀血汤治产后干血内结,腹痛或有瘀块,血瘀经闭。
    熄风定惊肝风内动,出现昏倒、抽搐等一系列的神经系统症状,常用此法治疗,如止痉散治疗乙脑、流脑的昏迷抽搐等。
    宣风泄热热性病早期,邪热郁于肌表,症见发热,疹发不透等,宜用此法清热、化毒、透邪,如升降散治疗温热病;消风散治风热瘾
    疹。
    搜风解毒所谓中风、历节诸症,即麻风病、类风湿性关节炎之类,可用此法治疗,如苦参丸、搜风散治疗麻风病,麝香圆治疗白虎历节
    等。
    行气和血气郁血滞,出现脘腹胀痛诸症,可用此法治疗,如乌龙
    丸治疗肝胃气痛,王孟英用蜣螂虫治吐粪症。
    壮阳益肾肾阳虚哀症见怕冷、阳痿不举、遗尿、小便失禁等,宜
    用此法治疗,如蜘蜂丸治阳痿,海马健肾丸治慢性肾炎等。
    消痈散肿毒邪壅结,导致痈肿、恶疽顽疮等,多用此法治疗,如
    《救急方》用蜒蚰治足胫烂疮;守宫治淋巴结核,海马生肌拔毒散治
    顽疮久不收口等。
    收敛生肌痈疽溃疡,久而不愈,需用收敛生肌之品,如《普济方》
    治一切疮疡屡用五倍子等,各种金疮或跌扑外伤出血,常用虫百蜡,朱丹溪盛赞其为“外科圣药”。
    补益培本肺肾两虚之虚喘,宜用“参蛤散”温肾纳气,以治其本。
    肾阳虚衰之阳痿、遗尿或小便失禁,宜用桑螵蛸、海马;肾功能不全
    用冬虫夏草等。上述10个方面的主治功用并不是虫类药所独有,其他
    有关中药也同样具备,不过虫类药在这方面的效用,往往比较好而可
    靠,加用以后,常常效果更为显著,得心应手。
    在此应该指出的是,使用虫类药时,应辨证明确,选药精当,注
    意配伍、剂量、疗程,特别是对毒性较大的斑蝥、蟾酥等,使用应当
    谨慎,应掌握“邪去而不伤正,效捷而不猛悍”的原则,以免产生不
    必要的副作用。
    虫类药因其含有较多的动物异体蛋白质,少数过敏体质者,服后
    会有过敏现象,如有皮肤瘙痒、红疹,甚则头痛、呕吐时,应立即停
    服,并用徐长卿15g,地肢子30g,白藓皮30g,煎汤内服,多数均可
    缓解,极个别严重者,则需中西药结合以缓解之。
    虫类药其性多为辛平或甘温,但熄风搜风之药,其性多燥,宜配
    伍养血滋阴之品,如与地黄或石斛同用,攻坚破积之药多为咸寒,应
    伍以辛温养血之品,如当归、桂枝等,这样才能既制其偏又增强疗效。
    虫类药应尽可能制成丸、散、片及针剂使用,如此既节省药材,提高疗效,便于服用,又可减少病人不必要的恐惧心理。因此,剂型
    改革也是今后应该注意的一个方面。 (朱良春)
应用虫类药经验点滴
2005年5月19日 中国中医药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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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虫类药,为有血有情之品,或善飞行,或善疏土,或善游水,或善爬行,总之,擅长走窜,因而大多具有祛风通络之效。笔者将虫类药与他药相伍,用于多种难治病及顽证,收到了满意效果。兹将其点滴经验择要简介如下。
    一、坐骨神经痛
    笔者治疗本病9例,其病程都在1年以上。9例中,有7例伴局部发凉、酸胀,遇热痛减,受冷痛增,苔白滑或白厚,脉缓或弦等,辨证为寒湿阻滞经络型坐骨神经痛。其治均用川乌、草乌、桂枝各15g,薏苡仁45g,乳香、没药各6g。先煎川乌、草乌1小时30分钟,再入余药煎熬,取液450ml,分3次温服,每服送下蜈蝎散(蜈蚣、全竭各等分为末)1.5g,7天为1疗程,每个疗程结束后,停药3~4天。其中服2个疗程而愈者1例,服3个疗程而愈者5例,2例有效,1例无效。如刘某,男,45岁,农民。1980年6月10日抬来就诊。述左侧下肢疼痛已4年,虽经多方治疗,不能根治。现证为左侧臀部至大小腿外侧疼痛,伸屈及行走痛剧,局部酸胀发凉,遇寒痛剧,得热痛减,苔白脉缓。遂用上方1疗程而痛大减,余症亦轻,2疗程后,其病豁然而愈。随访4年,未发。
    二、顽固性偏头痛
    笔者将全蝎4.5g,蜈蚣3条,当归、川芎、枣仁各12g,熟地、丹参各24g,白芍18g,枸杞、首乌各15g,组方名养血祛风活络汤。水煎,分3次服,治阴血虚弱引起的偏头痛,特别是顽固性偏头痛,效果很好。笔者治疗此型偏头痛8例,结果痊愈5例,显著好转2例,好转1例。如田某,女,32岁,农民。1968年8月16日初诊。患者自述右侧偏头痛,时痛时止已5年余。每于劳累或精神紧张,其病即发或加剧。曾经长期的中西药及针灸、按摩治疗,均未治愈。近年来,发作频繁,且伴头昏眼花,时而眩晕,四肢发麻,夜难入寐,入睡梦多,鼻准发青,舌质微紫,苔薄,脉细弱等。此为血虚生风,脉络不通之候。用上方水煎,分3次温服,1剂痛减,3剂而痛止,连服6剂后,停药2月,其病未发。继用上方制成丸剂,每服6g,3月而愈。随访3年,未见发作。
    三、久病足跟痛
    久病足跟痛,治疗棘手。笔者依据《难经》“跷脉者,起于跟中,循外踝,上循咽喉,交贯冲脉。阳跷为病,阴缓而阳急;阴跷为病,阳缓而阴急”之理论,从跷脉论治,用药以细辛为主,随症配合蜈蚣和其他药物,治疗11例,其中痊愈7例,好转3例,无效1例。跷脉病所以用细辛为主而能获效者,以足少阴肾经和跷脉相交,细辛入肾经,并通过肾经而贯通阴跷、阳跷,从而使其气血阴阳得以调整故也。如周某,男,55岁,商人。述双足跟痛已半年余。曾用中西药、针灸、推拿、拔罐等治之,皆未见显效。1986年12月18日来诊,述其痛遇阴雨则剧,得热则减。初从寒凝血滞论治,方用当归四逆汤合附子汤化裁,数剂无效。改用蠲痹汤以风湿痹痛治之,痛仍不减。后详问病史细查,发现患者双足跟痛,皆引及内外踝和小腿内外侧。遂断为阴跷阳跷脉俱病,药用细辛12g,续断24g,艾叶9g,蜈蚣5条,炙甘草6g,迭进6剂而痛大减,8剂而痛止。继令每周服上方2剂,并连服3周而愈。随访6年,未发。
    四、颈淋巴结核溃烂,久不收口
    颈淋巴结核溃烂,久不收口,多属本虚标实之顽疾。此病采用外治法祛邪,内治法扶正为良。笔者曾治本病4例,外用守宫30g,蜈蚣10g,瓦上焙干,研极细末,和匀,外撒患处,每日换药1次,同时服用下方:熟地、山药、沙参各30g,麦冬、山萸肉各15g,百部18g,丹皮、茯苓、泽泻各12g,五味子9g,水煎,分3次温服。服10剂而收口者2例,服18剂而收口者1例,服26剂而基本收口者1例。如欧某,男,51岁,打铁工人。颈淋巴结结核溃烂,久不收口,时轻时重已年余。曾用抗痨治疗,未见显效。现证除颈部两则各有4个成串珠状之核块溃烂,有少量黄液流出外,尚有形体消瘦,咽干,入夜尤甚,舌光无苔,舌质纤细,脉细数。此阴虚挟邪实为患也。遂用上法外撒内服,半月而收口。停用外治法,只服内治方,月余而诸症悉去。随访8年,其病未发。
    五、乳腺增生
    乳腺增生属中医之“乳癖”。《疡科心得集》云:“乳中结核,形如丸卵,不疼痛,不发寒热,皮肤不变,其核随喜怒而消长,此名乳癖”。其病因多与肝郁血滞有关,肝郁不舒,血行不畅;肝气乘脾,脾伤而运化不力,湿聚成痰,积于乳房。据此,笔者用王清任之血府逐瘀汤加地鳖虫、地龙、海藻,并有意使用反药,共治此病14例,其中痊愈7例,显效5例,无效2例。如周某,女,34岁,农民。1995年10月21日诊。患者述1年半以前,双侧乳房内外侧各长1核块,均如拇指大。2年后,其核块略有增大,但不疼而微胀。近10天来,核块增大显著,特别是右乳核块,大如红李状,按之微痛。其特点是情志舒畅及月经来潮时,核块可变小,反之,则稍增大。此外,月经量少,色黑,舌质两侧发紫,脉弦缓等。遂用柴胡、赤芍、川牛膝、桔梗、桃仁、红花、地鳖虫、地龙各9g,川芎、当归各12g,生地、枳壳、海藻各15g,甘草6g,水煎,分3次温服,3剂而症略减,6剂而核块缩小减半,12剂而诸症若失。继用五味异功散加柴胡、白芍、五味子调理,数剂而愈。随访2年余,未见复发。 (陈国华)

虫类药应用3则
虫类药应用3则
2006年7月17日 中国中医药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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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蝼蛄治癃闭
    刘会送,男,71岁。2006年5月11日初诊。近半年来,小便点滴而下,欲出不畅,甚则梗塞不通,小腹胀满疼痛,时时欲解,但解不畅或涓滴而出,或点滴全无。一夜起床十余次,痛苦异常。舌质稍紫暗,脉涩,辨为膀胱气化不利,瘀浊壅塞。处方:桂枝12g,乌药15g,桃仁8g,红花6g,白蔻5g,三七5g,木瓜10g,泽泻10g,地龙5g,水蛭4g,蝼姑5g,黄芪10g,车前子10g。5剂。服药5剂后,坠胀、尿滴沥不畅俱见好转,小便畅利无梗阻感,夜晚起床次数减少或不起床。宗前方再服7剂,治愈。
    方中桂枝、乌药增强膀胱气化,“膀胱者,州都之官,气化能出焉。”白蔻宣畅气机,芳化水湿,宣畅三焦:桃仁、红花、水蛭、地龙、三七活血化瘀散结扩张尿管:黄芪补气通淋;木瓜行气利水;车前子行水;蝼姑性善钻透,以具飞翔之性,上能宣展肺气以助肺行水,中能穿土松湿而助脾利水,下能直入膀胱搜浊滞引水外出。一物而兼海、陆、空三能,能飞、能钻、能行,此借其窜利行水之性耳,为治标之急药。是方标本兼治,故得效迅速,效果较好。
    穿山甲愈石淋
    王业林,男,38岁。1995年3月12日初诊。症见尿道窘迫疼痛,少腹拘急,腰腹部绞痛难忍,痛时弯腰打滚,B超示双肾结石。以石苇散为主方加减服药25剂,疼痛少发,但结石未除。后改用保产无忧方加穿山甲、徐长卿,处方:当归10g,川芎10g,白芍12g,荆芥5g,羌活10g,黄芪8g,厚朴8g,菟丝子10g,枳壳8g,甘草5g,川贝5g,艾叶3g,生姜三片,甲珠5g,徐长卿8g。服药3剂,结石蠲除,B超检查已无结石。
    前以清热利湿通淋排石之法,久服不效。更方反客为主以补托正气,加强膀胱气化,辅以通瘀行水之法而而奏捷效。方中当归、川芎、白芍、养血活血:羌活、荆芥疏解太阳经脉,太阳能经脉最长,太阳治则诸经皆治;厚朴、枳壳擀旋脬气;黄芪扶元气;菟丝子补肾;川贝化痰;艾叶通行十二经;生姜止呕和胃;徐长卿温中通络止痛;穿山甲通瘀排石。张锡纯谓:“穿山甲味淡性平,气腥而窜,其气窜之性,无微不至,故能宣通脏腑,贯彻经络,透达关窍,凡血凝血聚、为痛故能开之。”(《衷中参西录》)
    水蛭疗头痛
    范新秀,女,19岁。头痛偏在双颞侧,畏风,心烦口苦,情绪易激动,口渴,舌边红,少苔,脉细数,叠经彩超、核磁共振检查,无特殊发现。中西药治疗一年余,时轻时重,来诊后四诊合参,辨为肝阳上亢、兼挟痰瘀为患。以清肝凉血法进,生地15g,当归15g,丹皮12g,三七6g,水蛭6g,甘草8g,红花9g,北杞12g,防风10g,川芎9g,升麻9g,天麻10g,法夏10g,泽泻8g,白芷10g,粉葛9g。5剂,复诊云:“自服前方后,头痛未发作,以原方稍事出入,再服药15剂,治愈。
    方用生地、丹参清肝凉血;白芍、北杞养肝缓急;红花、三七、川芎活血行瘀;法夏化痰;防风、天麻除风熄风;泽泻利水而通阳;升麻升清逐浊;粉葛舒筋脉;水蛭破血逐瘀,通经消癥。徐大春谓:“……盖血既离经,与正气全不相属,投之轻药则拒而不纳,药过峻反能伤未败之血,故治之难。水蛭最喜人之气血,而性又迟缓善入,迟则生血不伤,缓则坚积易破,借其力以攻积久之滞,自有利而无害也。”(《本草百种录》). (王业龙 安徽省岳西县)
虫类药治验二则
虫类药治验二则
2006年5月26日 中国中医药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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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例一,杨某某,男,32岁,农民。
    主诉:右足背部被灰链鞭(蝮蛇)咬伤1天。患者1968年9月8日上午,在田间劳动时,不慎被灰链鞭咬伤右足背部,当即疼痛难受伴头晕,即去当地卫生所,土蛇医告其用草药外敷内服,因自觉头晕、心悸、冷汗、胸闷、气急、恶心呕吐、四肢乏力、肌肉酸痛、吞咽困难、声音嘶哑,酱油色尿等症状进行性加剧24小时入本院外科。
    检查:体温37.3℃,脉搏56次/分,呼吸36次/分,血压158/90mmHg。神志清,神疲,双侧瞳孔等大,对光反射存在,视物模糊,复视,眼睑下垂,颈项抵抗,全身肌肉均有压痛,四肢厥冷,心率56次/分,心律不齐,双肺呼吸音粗糙,未闻罗音,腹平有压痛,脾未及,右下肢肿胀至膝关节以下,呈凹陷性水肿,皮下瘀血,活动障碍,右足背可见牙痕二枚,相距1cm伴有水血疱。
    血常规:血红蛋白14g,白细胞24100/mm3,中性98%,淋巴2%。尿常规:尿蛋白(++),白细胞少量,颗粒管型(++),上皮细胞0~1。
    患者脉来迟慢,软弱无力,有规则歇止。苔色薄黄,边有齿痕。
    西医诊断:蝮蛇咬伤中毒。中医认为此系蛇毒内侵肌肤,留于肉中,入于营血,内传脏腑,治以平肝熄风、清热解毒、凉血止血、活血化瘀。处方:全蝎5g,蜈蚣三条,炒僵蚕12g,淡黄芩12g,炒川柏12g,焦山栀10g,银花30g,连蒿12g,丹皮12g,虎杖12g,赤芍12g,制军10g,车前子15g(包煎),生甘草5g。羚羊片3g,煎汤代茶,另伽楠香0.3g吞服,三剂。
    二诊:精神好转,双眼旋力改善,全身肌痛消失,四肢温暖,患肢肿胀渐消,症状大有好转,脉至细数,苔色白腻,继以前方加减,去羚羊角、伽楠香、制军、赤芍、虎杖,加杭菊10g,蝉衣12g,4剂。后又改服育阴养血之剂7剂,视力得以恢复,复视症状消失,全身症状消除,患肢肿胀消退,功能恢复。在治疗过程中,局部采用草药半边莲、凹叶景天湿敷,并配合西药对症支持治疗,共住院14天,康复出院。
    按:蝮蛇俗称灰链鞭,为我国剧毒蛇种分布最广的一种。中医学对毒蛇咬伤的认识,早在明朝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中,就有“蛇虽阴类、却为火口”的记载。因蝮蛇毒为混合毒,故蝮蛇咬伤病情变化多端,可呈现一系列动风症状和大毒症状。此例运用羚羊角、全蝎、蜈蚣、蝉衣有平肝熄风、解毒散结、通络止痛之功效。临床中对解除神经毒素样症状如视物模糊、复视、全身肌痛、四肢厥冷、末稍循环衰竭等,疗效满意。取黄芩、川柏、山栀、银花、连翘、丹皮、虎杖、赤芍、杭菊、生甘草清热解毒、凉血止血、活血化瘀;大黄、车前子通利二便。伽楠香行气止痛、定喘防脱,对改善肺功能、防止肠麻痹有一定效果。
    现代医学认为全蝎含有全蝎毒素以及蝎酸、三甲胺、甜菜碱、牛黄酸、甾醇、卵磷脂、铵盐等。蜈蚣含组织胺、溶血蛋白质,以及酷氨酸、亮氨酸、蚁酸、脂肪油、胆固醇等,均有镇静、抗惊厥作用。诸药合用,有效地促使蛇毒之邪得以外泄。此病例充分说明,中草药对解除蛇毒有独特疗效,加之配合西药对症处理,获得较好效果。20世纪70年代开始,我国首创自行研制生产精制抗蝮蛇的毒血清针剂,如早期配合使用,可有效地阻断蛇毒对器官功能的损害,从而提高了治愈率,降低了病死率,造福于人民。
    例二:何某某,女,31岁,工人。
    患者自述自1970年3月头部震颤已四个月,始则右颈拘急,继而强直震颤,运动不能自主,一周后,出现头向右侧歪斜,曾住杭州、上海等医院神经科诊断为痉挛性斜颈。运用中西药物、针灸等治疗,效果不显。来本院就诊时,见患者头向右肩牵制,颈部强直,震颤频繁,脉象浮弦,苔色薄白,此为外风袭入少阳、厥阴两经所致。治宜熄风、镇痉、祛风利络,并养血活血。
    处方:大蝎尾七条,蜈蚣二条,炒僵蚕9g,净蝉衣4.5g,双钩藤12g(后下),冬桑叶6g,秦艽6g,威灵仙6g,全当归9g(酒炒),白芍6g,甘草6g,滁菊6g,鸡血藤12g。二剂。
    隔二日复诊。震颤已止,头仍歪斜。按上方去威灵仙、冬桑叶,加川芎3g,忍冬藤12g。三剂。
    三诊颈部已能转侧活动,拘急已减,症势大有好转,续开上方,将大蝎尾改为四条,蜈蚣一条。二剂后症状完全消失。后又服滋阴养血药十余剂。最近随访,30余年来未曾复发。
    痉挛性斜颈为现代医学病名,在中医学属于风病范围。因“诸暴强直、皆属于风”,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”。因肝脉上至巅顶,风气通于肝、肝属木,风动则木摇,故头颈呈现强直震颤之兆。此例采用牵正散加减,以全蝎、蜈蚣熄风止痉,僵蚕、威灵仙祛风利络,佐入当归、白芍、忍冬藤等养血活血,取川芎为引药上行,故疗效颇显。 (岳善永 浙江省海宁市人民医院)
虫类药临床应用
2005年10月7日 中国中医药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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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我国应用虫类药历史悠久,历代医家留下了很多应用虫类药治疗疑难杂症的成功案例。我在学习前辈与同道的基础上,应用虫类药也取得较好的疗效。
    偏头痛 龙荷妹,女,68岁,农民,2004年4月8日来诊。患者右额刀割样剧痛、间歇性发作已10多天。曾摄X片检查无异常,被诊断为三叉神经痛。处方用柴胡12g,甘葛18g,黄芩10g,荆芥10g,赤芍12g,双钩藤12g,苍耳12g,薄叶6g,甘草10g,蔓荆子12g,全蝎8g,蜈蚣3条。服此方并加减10剂后,疼痛消失,随访至今未复发。
    面瘫 闻庚华,女,50岁, 2004年10月6日来诊。右口角歪斜,右眼痉挛、流泪。患面神经炎已半个月。针灸、按摩等治疗未效。处方用黄芪30g,双钩藤20g,白芍20g,白附片6g,防风10g,川芎10g,蝉衣15g,僵虫15g,全蝎10g,蜈蚣2条。上方加减共服用12剂,症状消失,脸颊恢复正常,至今情况良好。
    中风偏瘫 徐水才,男,69岁,农民,1993年12月10日来诊。患者7天前突然跌倒,昏迷,鼾声呼吸,伴右侧偏瘫。到医院经CT检查为脑栓塞。住院7天后神志情醒,呼吸正常,但右侧偏瘫。处方用黄芪30g,当归10g,川芎10g,丹参15g,赤芍15g,双枝30g,甘葛20g,地龙15g,水蛭10g,田七10g。上方加减服用,同时针刺右侧太溪、太冲、三阴交、阴陵泉,1个月后可靠人搀扶行走。3个月后能生活自理,并能干些轻农活。至今情况尚好。
    类风湿性关节炎 谌有光,男,21岁,农民,1987年10月11日来诊。3年来全身关节疼痛,经常住院治疗,虽服用大量中、西药物,仍反复发作,被医院诊断为类风湿性关节炎。2个月前曾连续大剂量肌注地塞米松30天,感疼痛若失,一身欣快。现病情加重,双侧髋、膝、踝、肩关节肿胀疼痛,踝、膝关节尤甚,屈伸不利,行走艰难。思药酒治顽痹,古已有之。遂处方:土鳖虫20g,地龙30g,水蛭30g,全蝎15g,蜈蚣10条,乌梢蛇100g,黄芪60g,党参60g,熟地100g,枸杞100g,大枣20枚,舒筋散10袋,浸泡白酒5000ml。20天后服用,每天中午、晚上各1次,每次50ml。服用1个月后疼痛减轻,3个月后能做一些农活。连续服用半年,病告康复,随访至今稳定。
    全蝎、蜈蚣、地龙、水蛭、土鳖虫、乌梢蛇等虫类药都入肝经,具有祛风止痉、逐瘀通络的功效。肝藏血,主筋爪。上述疾病从肝论治取得较好疗效。
    全蝎、蜈蚣有毒,中病则已。偏头痛、面瘫一般3至7剂见效,7至15剂治愈。服用15剂仍治不好,应当停药,考虑其他方法治疗。
    偏瘫、特别是类风湿性关节炎,治疗时间较长,要注意掌握虫类药的剂量。既要治好顽疾,更要尽量避免毒副作用。 (刘 云)

虫类药“蝎”的临床应用
2004年7月21日 清阳客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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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 盛国荣
    虫类药用之于临床,肇源甚古。在祖国医学最早的《神农本草经》中已记载虫类药28种,至明代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中已扩展收载达99种。而汉代张仲景的《伤寒杂病论》为最早记载使用虫类药之医书,如书中之抵当丸、汤之用水蛭、虻虫;鳖甲煎丸中用蜣螂、虻虫等。 以后历代医家应用虫类药治病者日多,有记载者也不少见。解放后对于虫类药在临床应用上的研究,也引起了重视。很多顽固性疾患,疑难病症,乃至于癌肿之治疗,均在辨证施治之基础上应用了虫类药,取得了一定成效,总结了不少宝贵经验。尤其是虫类药用之癌肿已引起有关方面之重视和深入之研究。例如:江苏省中医研究所樊天徒氏曾指出:“蜂房、蝎、蜈蚣、守宫等对某些恶性肿瘤,有一定的缓解和顿挫之作用。”上海市第11人民医院也尝用蜂房、全蝎等治疗乳癌及癌肿转移而引起之淋巴结肿大等病。所以对于虫类药有深入钻研和发掘的必要和价值。兹就个人临床应用虫类药“蝎”的点滴体会,介绍于下:
    (一)蝎的性能
    蝎为节动物蝎科钳蝎的干燥全体。处方名全蝎亦称全虫,如单用尾者名蝎尾或蝎稍。蝎尾较全蝎之功力为胜。蝎性平,味辛甘,有小毒,入肝经。功擅:祛风止痉,蠲痹舒筋,用治诸风掉眩及惊搐掣最为有效;因其性善于走窜,且具解毒医疮之功,故对于诸风湿痹痛、瘰疬恶疮,颇有著效。近人用治癌肿、结核、即系据此而引伸之也。
    蝎之入药,以散剂为佳,亦可入煎剂,但煎剂之效又逊于粉末吞服。因蝎系有毒之品,故剂量宜从小量递加,一般蝎尾用一至三枚,全蝎可用三至八分,研末分二次吞服,如入煎剂,每剂可用一至二钱。体虚患者,需配合其它补正药同用,奏效始捷。
    (二)蝎的临床应用
    蝎在临床上应用范围颇广,既可用于内科杂证,又可施于外科诸疮。现就个人临床使用蝎治疗卓效者,选几种病症,简介如下:
    (1)顽固性头痛:
    张××,男,35岁,技术员,已婚。
    患者自诉十几岁时即患头痛症,既往曾患过急性肝炎,经治疗已获愈。但十余载来,头痛经多方诊治,鲜见效机。现在头痛时作时辍,痛无定时,痛多位于后脑勺掣及两项大筋,痛如锥刺,近来二、三日即一发,痛不可忍。诊脉弦滑,舌红苔白微腻,报以平肝熄风,养阴清热之剂。药用:炙全蝎1.5克(研吞),菊花9克,葛根9克,白芷6克,白芍15克,生地12克,茵陈12克,天麻6克,鸡聆花12克,川芎6克,甘草3克,石决明30克。嘱服四剂。
    据诉服第一剂后,即觉头痛加剧,周身关节酸痛感,但翌日如常,再继服完三剂,症状明显改善。现在头痛发作次数极少,程度亦减,觉头晕,夜寐欠安。药中病所,再于上方去葛根,白芷,加牡蛎,赭石,续服六剂,诸症悉平。随访二个月头痛未见复发。
    按:本例乃属肝阴虚损、肝阳上亢、化火动风而致头痛搐掣,正如龚信曰:“诸风掉眩搐掣……皆属厥阴风本之病”,故报以全蝎为主药之平肝熄风养阴清热之剂10服,使十几年来之顽固性头痛,霍然而除。患者初服时感头痛,关节痛加剧,说明全蝎走窜之力甚峻,使药直达病所,而诸证迎刃而解。
    (2)急、慢性肝炎之胁痛:
    例一:傅××,男,45岁,干部。1965年9月13日初诊。既往史:患者于1964年患无黄疸型肝炎,肝肿大,经超声波检查:肝右肋下1.5cm,剑突下4cm。
    现在症:一年多来,右胁连及胃脘部剧痛,尤以下午晚上为甚,口苦,纳呆,时嗳酸,大便时溏时干,面色苍白,舌红苔薄黄而干,脉细弦。症属肝郁气滞,横侮脾土,拟以疏肝平木,补土实脾。药用:泡连尾全蝎4.5克,丹参15克,白芍12克,川楝子9克,佛手柑9克,绵茵陈6克,茯苓9克,鸡内金12克,枳壳6克,甘草3克。嘱服六剂,每日一剂。
    复诊:服上方六剂后,右胁痛已消失,唯觉胃脘部胀闷,便溏。药已中肯,仍守前法,加强健脾补土,上方再加白术9克,广木香4.5克,再服六剂,诸恙安然。
    例二:宋×,女,48岁,干部,1965年10月6日初诊。
    主诉:昨日突然昏倒,现在感头麻,腰酸,右胁痛,脘腹胀,大便日行5~6次,小便黄,舌淡苔薄白,脉濡。症由肝旺脾弱,湿浊滞络,当清肝调中,通利湿浊。药用:茵陈9克,川朴6克,大腹皮9克,白蔻仁4.5克,川楝子9克,枳壳6克,苍术6克,蚕沙15克,陈皮6克,车前子9克,嘱服四剂。
    复诊:服后脘腹胀、腹泻得愈,唯右胁下痛腰痛如故,仍守前意,增强平肝之品,于上方去车前子、茵陈、川朴,加泡全蝎4.5克,白芍15克,六剂后全愈。
    按:胁痛乃急、慢性肝炎患者共同症状,因胁乃肝之分野,故《灵枢经》云:“邪在肝,则两胁中痛。”《素问》也说:“肝症者,两胁下痛引少腹。”如因肝郁气血凝滞所致之胁痛者,则极为顽固,为患者精神上一大威胁。例一乃属肝木侮土,遵《金匮》“见肝之病,知肝传脾,当先实脾”之旨,故初诊时即以全蝎、白芍、丹参、川楝诸药以疏肝平木,使横逆之木得以平息,并以茯苓、陈皮、内金、佛手柑、枳壳、甘草等以健脾补土;故前后药仅十余剂,而诸症顿失。例二初诊时偏重于通利湿浊,四剂后腹胀,泄泻即解,而胁痛、腰痛未除,故复诊时即增强平肝之全蝎,白芍,而六剂后即收全功。
    上述二例均在辨证论治基础上加入全蝎,收到较满意效果,因全蝎乃肝经之药,性善走窜而入肝,且具通络解毒之功,伍与诸药,相得益彰,效如桴鼓之应。
    (3)痹症:
    例一:郑××,女,18岁,学生。1976年6月20日初诊。
    主诉:三年前发现手脚关节痛,每于气交变化或潮湿天气时加剧,近来症情加重,发展至肌肉亦痛,疼痛时间从几小时至持续数天。
    西医诊断:(1)神经痛。(2)类风湿性关节炎?
    月经于13岁来潮,经行腹痛,行经期7-8日,贫血外观,面色萎黄,舌淡苔少,脉细濡,症乃血虚经络失养,风湿容于其间,法当养血祛风,舒筋通络。药用:当归9克,川芎9克,黄芪15克,白芍15克,泡连尾全蝎3克,炙蜈蚣二条,灵仙9克,乳没各9克,苡仁30克,秦艽6克。另:西红花3克,以上药汤冲泡浸十分钟去渣服,日服一剂,连服六日。另嘱以艾叶、泽兰、香附等药,水煎洗;或研粗末和粗盐500克炒热擦患处亦可。
    复诊:上药服至第六剂时,某日午后觉两膝关节及两小腿开始刺痛,即依上述外用处方,同粗盐炒热擦患处约40分钟,翌日痛即消失,并依原方续服六剂,计服药12剂,症状好转,疼痛时间缩短,程度减轻,方切病机,仍操前法,增强补益气血之品。上方去乳没,加潞党参15克,牛膝15克。另用祁蛇肉3克,川三七3克,合研,分二次吞服。嘱服六剂。
    以后乃守前法,于上方略加化裁,计服药40余剂,数年宿疾,竟收全功。
    例二:徐××,男,45岁,工人。1967年7月初诊
    主诉:病起高热,西医疑为流脑,经抽脊髓液化验,否定流脑,热退后即觉腰酸如折,痛不堪言,纳滞,寐不安。此系素本肾虚,脉络受损,当予补肾搜风,活血通络。药用:党参15克,狗脊9克,川断9克,木瓜9克,当归9克,赤芍9克,泡全蝎3克,炙蜈蚣二条,祁蛇9克,桑枝15克,钩藤12克,甘草3克,嘱日服一剂,连服六日。
    复诊:腰痛和,酸楚仍旧,依原方增损,药用:党参15克,桑寄生15克,牛膝9克,狗脊9克,泡全蝎4.5克,当归身9克,白芍9克,杜仲9克,川断9克,川芎9克,苡仁60克,桑枝30克,再进六剂。
    三诊:服药12剂后,腰酸痛顿挫,夜寐亦酣,精神颇佳,仍以八珍加杜仲,牛膝,嘱和以生物炖服,以善其后。
    按:痹者闭也,即闭阻不通之意。《素问·痹论》:“风、寒、湿三气杂至,合而为痹也。其风气胜者,为行痹;寒气胜者,为痛痹;湿气胜者,为善痹也”。可见痹症乃风寒湿诸邪侵入人体肌表经络,致使气血运行闭阻不通,而引起肢体关节疼痛酸楚,运动不便等证。而就其病因而论,痹症在临床上又有行痹、痛痹、着痹之区分。根据“通则不痛,不通则痛”之理,临床上无论何种痹症其关节酸痛乃共同之症也。本病因受外界环境,特别是气候变化,地土方宜之影响颇大,故病证时辍时发,时轻时重,病程也较长,如临证选方投药,不切中病机,常缠绵数年乃至数十年,也有至死未得根治者,所以痹症是一种常见病,多发病,给人们身体健康和生活工作带来很大影响。作者临证四十余年,屡起沉疴痼疾,盖以理论指导临证。在治疗痹症方面,除了内外兼施,尚每于辨证论治基础上加入虫类药物,诸如:全蝎,蜈蚣、祁蛇、地龙等,常常用之得心应手,疗效倍增,对于疼痛之消失恒收事半功倍之效。乃因虫类诸药多具搜风通络,蠲痹祛瘀之功效,善能通过推陈致新的作用,达到活血祛瘀,改变气血循环而疾病的目的,这显然不是一般草木之药所能比拟的。本案例一扬长避短女性青年患者,经西医诊断为神经痛,类风湿性关节炎,多方治疗无效,缠绵达三年之久,采用养血祛风,搜风胜湿之剂,并选用蝎,蜈蚣、祁蛇等虫类诸药,服药40余剂,而诸证顿失。说明虫类药于其中所起之作用,案例二系因素体肾虚,又经抽脊髓液后致伤脉络,亦在报补肾虚之剂中伍以蝎等虫类之药,而达到标本同治,扶正祛邪,最后配以血肉有情之生物炖服,调补以作善后之图。
    (4)瘰疬:
    李××,女,18岁,未婚,1976年5月18日初诊。
    主诉:两侧颈部发现大如杏核,小如黄豆大的淋巴结核六个已半年。
    现在症:头晕,耳鸣,心烦、口干,伴有胸闷,情志抑郁,少寐多梦,纳呆,大便稍干,小便黄短,经某医院确诊为“颈淋巴腺结核”、曾用过抗结核治疗,未见成效,月经不规则,前后不一,经来腹痛,血色淡、量少,时有黄白带,有腥臭味。
    检查:左右侧颈淋巴腺结核如黄豆、杏核大各三个,质坚硬,推心置腹之滑动,有触痛,表面颜色不变。舌苔薄黄,质淡红,脉沉弦。病因情志抑郁,肝气郁结而化火内燔,炼液成痰,痰火上升,结于颈项而为瘰疬。法当疏肝解郁,通络化痰,软坚散结。药用:牡蛎30克,柴胡9克、元参15克,当归9克、山甲9克、山慈菇6克,桃仁4.5克、红花4.5克、浙贝9克。另以全蝎(泡连尾)3克、蜈蚣二条,微炒研末,每次以药汤冲服二分,日服二次。根据上方加减化裁,先后共服药64剂,两侧颈部淋巴结即告消失。
    按:瘰疬即现代医学之颈淋巴腺结核,本例患者系情志抑郁,肝郁气滞,化火炼痰,痰火上升结于两颈而致瘰疬。曾经过抗结核治疗,而收效不大,后经投以疏肝解郁,通络化痰,软坚散结之剂而获效。其中又以全蝎伍以蜈蚣研未吞服。全蝎不仅擅于熄风定痉,而又有解毒医疮之功,今伍以蜈蚣,其解毒消坚之功更著,故能领诸药直捣病所,而收到较满意效果。
    (5)其它方面:本品对于一些顽固性胃痛,若于辨证论治基础上加入3~6克,其止痛效果颇佳,殆因全蝎味辛甘,别具驱风逐邪之功也。此外,本品尚常用于治疗急、慢性惊风,破伤风,漏睛疮(相当于现代医学之急性泪囊炎)以及外科之流火,横痃,顽固性溃疡和烫烧伤等。在民间单方验方中也恒以本品伍以他药,颇具效验。因限于篇幅,不再赘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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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3-12 19:07:00 | 只看该作者

[转帖]著名医家应用虫类药的经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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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9-3-12 19:12:51 | 只看该作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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