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灵普渡先生把“抗生素”说成“部分地说明中医外邪致病的论断”,以证明科学可以部分地揭示中医治病的原理。抗生素是针对病菌病毒的,中医四诊难道可以望、闻、问、切出病毒病菌种类吗?五运六气难道是分析病毒变异的吗?中药是杀菌杀毒剂吗?两种原理牛头不对马嘴,是两股道上跑的车,走的不是一条道啊。人体的病菌很多,但人不一定病,只有“正”弱,“邪”才会泛滥成灾,四诊所探者,人的状态也,运气所注者,人应天地也,中药存意者,人的动态平衡也。一个意在治人,一个意在灭菌。怎么就是“揭示了”、“可以相通的”、“一点点重合”呢?“用现代自然科学的观点”,四诊与化验,依据哪个来处方呢?
痨病我知道,中医无人能治吗?显然不是,我父亲就是被中医治好的。那是在50年代,多方求医,找到那位老中医时,他已没有了自己的诊所,被塞在一个街道的地段医院里自生自灭去了,诊后他给了几付自己制的药,嘱咐吃后还要来一次,要除根。但我父亲吃药后感到好了就没有复诊,后来又发了,再去找他,那老中医还记得,说:哎!你这病要除根,否则就很麻烦。经那位老中医治疗后,我父亲至今未发此病。现在有许多人说,西医治好了过去我国的一些难症,我不知道这是医学的问题还是当时社会的问题,根据我所了解的,似乎不能排除社会的问题,这包括医疗资源、福利、生计与健康等等因素。虽然“我们不能盲目的拔高中医药治疗效果”,但我们也不能盲目地贬低中医治疗痨病的能力。
“因小失大”、“根与枝叶”指的是不研究人,却一味找千变万化的菌、物。“细菌感染”作为外邪之一,而迷于外邪研究,丢掉人体本能,是科学的迷茫。不知扶正,一味杀邪,是替代“正”,弱化“正”。“能治疗疾病就是大”,标准是什么?手术成功,病情恶化的例子并不鲜见。这就是由根出发与由枝叶出发的不同标准,失之毫厘,差之千里。
“不是读懂了中医典籍就可以治疗一切疾病的”!我非常赞同此说。
对于中医经典以及古文化典籍,我们应当作为认识论的方法论。认识论者,认识的方法也;方法论者,产生方法的方法也。为什么《内径》以问答形式?具体所意、所问,对应具体所答、所论也。观佛经,如是我闻……,说的是当时、当地、当人、当事佛说……,释氏说“未传过法”,什么意思?就是启迪感悟,通过例证感悟真谛。读懂经典为的是感悟思维方法,为的是接受和强化经典的“公理体系”,学任何一门知识,不在其“公理体系”的基础上,都是枉然的。学科学知识也一样。“用现代自然科学的观点,来揭示中医药理论的科学性和正确性”,无异于“站在欧几里德几何学的公理上,来揭示非欧几何学的正确性”。可以说,所有迷恋科学解释中医的人,不是不知此理,就是不知中西思维的根本特点,深层意识中存在文化自卑情结。若不自卑,就会深信其理而究其理,只要人还是存在于天地之间,就不会因时而变,时既是空,时间的根本就是空间的变迁,因为这根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从天地变化而出发的,又不以确切而作限定,是以象来启迪感悟的,以“天下式”作为“公理体系”的。那说“过时”、“传统落后”、“求新”、“现代先进”等者,不是对此怀疑而畏步不前,在不究竟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而意改造的吗?------注意:是因不明而求异,不是读懂后的善变运用。这几乎是现代所有“求新”者的象。
“中医倡导养身,但养并不能避免疾病的发生”。这一点请先生再仔细考虑一下,不要把社会形态因素混在里面。对养身与避免疾病发生的关系,大概从科学的角度看也不会否认吧。先生此论是否因“执”而偏呢?持“执”者多有此情况。
“抗生素的苦”与中医五味之苦,我不知如何。但“抗生素”针对“菌”,“菌”因而变异,五味针对人体功能,功能每觉而效,是否出于认识论的高低?取舍之间,何去何从?
“既然是自然世界中的一部分,就必然和自然科学有密切的联系.我们要用一切手段来认识中医,揭示中医.”
此句还须深入,自然科学的出发点是世界的“机械系统”,其方法是忽略“玄微”因素而突显“非常道”之确切,故其显而易学,可重复性强。传统文化出发点博大,穷理之极以至于玄,极玄以至于几乎与实际问题“无关”,其好处就是无所失,其不足就是玄奥。玄者,远也,微也,几乎“无关”也;奥者,非线性逻辑也,跳跃曲折也。物尽天择,物就天成,自然界怎么会不以“常”的玄微,造就万物之“常”性呢?暂时的浅显条件,造就暂时的浅显之性;“常”的玄微,造就“常”性。浅显之性非“常”性。例如,瞿鉴阴阳观出于观察汽、水升降,而不见汽、水常处之地,也不思汽、水转化条件,所以得出“升,从下而升,所以在下;降,从上而降,所以在上”。这种从局部看问题而论性,其偏离之大就如此现实地存在于我们的视线中。这种例证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难找。所以“自然世界中的一部分”不一定是现实的“自然科学”所关心的。我说过,巫,也有“有道理”的成分,不知先生可曾思及过否?
关于“精神、物质、相关、对立”,在传统文化中并不注重,但科学却是“唯物”的。对此,如果先生果真有疑,我们可以专门探讨。至于“范畴里有什么东西”,这里罗列一些外延,精神:显意识、潜意识、道德、情志、知识结构、方法、神、……。物质:细菌、细胞、分子、元素、电场、磁场、力场、电磁波、……。至于是否“完全对立和各不相干”该向唯科学主义者质问,还要质问的是:果真如科学所说的那种关系吗?其实您已经在帖中显现了:“离形之神在何处?”。请参见杨勇先生的帖《不寐离魂奇症详 肝魂招纳有妙方》。这个帖所示,一并回答了您“科学观点和古制观点在哪里相左?请先生举例!”的问题。
您最后的三个问题,是关于我回复红莎草先生的,这是基于红莎草先生“重医轻药,重理论轻实践,重复古而轻创新,中医的未来会是什么呢?”的基本意识而针对的,我将红莎草先生的基本意识理解为:重医、理论、古制是不妥当的。
其后的帖也说明了:
“听说过"以药养医"的,还没有听说过"以医养药"的,医,药孰重孰轻?”。显然红莎草先生是说“药重医轻”。
“近几十年来,有几多新中成药问世?中药厂哪个不是新瓶装旧酒?重复生产那些老配方?”。说的是要注重新药的研究生产。
“中医学校越开越多,但临床合格的中医却越来越少,张先生怎么解释这种现象呢?”。言下之意是学理论多,临床实践少。
我复以““以药养医”之例似有不实……”针对“药重医轻”。难道是答非所问?
板蓝根虽不能灭“甲肝”、“非典”之菌,却有提高人体抵抗此类外邪的作用,老药“板蓝根”,新药“抗生素”,医理重还是新药重?
如果因为“西医发现板蓝根有抗病毒作用”人们而抢购板蓝根,西医还科学地分析说“西药比中药科学”,吃板蓝根不科学,为什么人们不抢购西药呢?这说明科学在此处不那么可信,“用现代自然科学的观点”,在此处可能导致错误。“非典”已经提示了许多,科学面对“非典”束手无策,中医还是运用古制理论有效地应对“非典型性”的“新”,有创造医务人员零感染、“非典”病人零死亡的事例。我曾感叹:这要比登月更了不起,但媒体更愿意宣扬那步人后尘的进步。不以正确的观点去认识科学的应用范围,却以科学的观点去曲解中医,而且是历经数代之久,这才是中医在当代迅速衰弱的原因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