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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用毒】毒药攻邪,屡起沉疴!一文提升用药水平与临床疗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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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1-5-14 19:41:45 |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|倒序浏览 |阅读模式
前言:

毒药攻邪,屡起沉疴,合理应用毒药有利于提高临床疗效,尤其是疑难病证的疗效。但若使用不当,则易导致患者出现诸多不良反应,引发医疗纠纷。本次“铿锵中医行”将围绕如何用好毒药以提高中医临床疗效、降低毒药的不良反应的主题展开讨论,各位专家分别阐述了自己对毒药的认识及其运用经验,从辨证运用、炮制方法及用量、服用方法及时间、给药途径、配伍减毒、现代药理学知识等多方面,对毒药的安全、合理、规范应用等进行广泛而深入的探讨和交流。


本期主要嘉宾:赵进喜贾海忠黄金昶肖延龄姜苗刘宁储真真

赵进喜:咱们这次要讨论的主题是如何用好毒药来提高中医临床疗效。毒药自古以来就是中药的重要组成部分,使用得当,那是屡起沉疴;而使用不当,则会对患者造成伤害。因此我们才要探讨如何在临床上使用好毒药这个问题。在《大小诸证方论·序言》中就说过:“古之时,庸医杀人。今之时,庸医不杀人,亦不活人,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,其病日深,而卒至于死。”我们目前确实也存在这种情况,常见临床医生闻毒药而色变,将中药当成是治疗过程中的陪衬,仅用一些陈皮、枳壳、竹茹之类平和的药物,所以常收效甚微,无形中把中医能够发挥的作用降低了层次,从“治病、救命”变成了“调理、养生”。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复杂的,包括医患关系的问题,制剂的政策问题,等等。好多中医有特色的制剂,也因含有毒药而逐渐退出市场,以至于目前我们中医的阵地越来越小,这势必会影响到中医的临床疗效。但毕竟当今是法制社会,遵纪守法又是对每一个公民的基本要求,我们不能无视法律。那么,在这种情况下,究竟应该如何合理运用毒性药物以提高临床疗效,并保证医疗安全?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。

最近有一个引起广泛关注的医疗纠纷案件,大家肯定在网上也都了解到了。患者本来可能就有肾病,但是他自己对病情的严重程度不知情,到某某堂就诊时,医师辨证为“肝血虚、心肾不交、痰湿中阻”,给予养血、镇心安神、化痰法治疗,开了七服药,处方中含有法半夏40g。患者取药的时候就与药店发生纠纷,后病情加重,到大医院去检查,结果发现血肌酐特别高,诊断为“慢性肾功能不全(尿毒症期)”,需要终生透析。于是患者就通过某律师打官司,最终胜诉,获赔470万。

这就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,尤其是像咱们肾病科大夫、肿瘤科大夫每天都面临着这个风险。因为从疾病的发展趋势上来说,肿瘤患者最终都是走向死亡,肾衰也是进行性发展加重的,而目前药物的超量运用几乎是不可避免的。尤其是毒药的超量运用,更难免让人担心。咱们又想发挥中医药包括毒药的作用来提高临床疗效,救人于水火,又想尽量地减少医疗风险,怎么办?所以咱们今天晚上请来诸位临床有得的专家一块讨论,目的是交流经验,互相学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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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42:21 | 只看该作者
黄金昶:赵老师这一说,吓出了我一身冷汗。在我们肿瘤科有很多毒性药物都是超量使用的,否则没有疗效。这些药物具有偏性,而且中毒剂量和有效剂量比较接近,所以才会被称为是毒性药。其实,也正因于此,驾驭起来就比较困难。我用的毒药比较多,除了砒霜和雷公藤,别的基本都使用过,而且都是大剂量使用,其中蟾皮、壁虎、斑蝥最常用。蟾皮治疗消化道肿物比较好;斑蝥多用于肉瘤、骨肉瘤;壁虎我现在用30g,差不多20多只,治疗淋巴瘤比较好,并且比较安全。蟾皮也比较安全。对肺部的肿瘤,甘遂、大戟也比较常用。相比之下,我觉得蜈蚣、全蝎之类的药力不够。

我觉得最大程度减少这一类因为使用毒性药物而产生的医疗纠纷,可以从这几个方面着手。首先,要看病人是否信任你。如果病人本身就蛮不讲理,就不要冒险使用了。可以试试针灸的方法。我现在用针多,认为针比药快得多,用火针浅刺效果比普通针刺好得多。瘤子扎完就软了,取得病人信任之后,我再给他开药。其次要和病人说清楚可能出现的副作用,让他有心理准备。比方说告诉他斑蝥有心肌损害、胃肠道反应,蟾皮可能出现消化道和心脏反应,壁虎吃完可能出现口干等。再次,就是要尽可能做到病人服药后能有较为显著的疗效,这样他就有信心,如此也能够接受这点儿毒副作用带来的影响。还有就是要保证药材质量,确保炮制方法和煎服方法的正确性,并尽可能地减少毒药的用量。可应用配伍的方法减少毒性,比如加甘草、茯苓等。有胃肠反应可加一些麦芽、党参、陈皮这类药。古代把蟾皮放在白酒里烤焦再用,可减弱它的心脏毒性。当然,现代可以用炭火烤焦。至于它的消化道反应的预防方法,我还是从病人那里学来的,就是把蟾皮烤焦后放在案板上压,将硬结都破坏掉,这样服用后就不会出现呕吐了。还有马钱子,治疗淋巴瘤、风湿、类风湿、脑瘤的效果比较好。以前民间有人把马钱子去壳后浸泡7天,用刀刮去皮(以后皮还可以外用),再浸泡7天,每天换水,最后把中间剥开去芯。据说如此炮制后最多可以用到5g,但我也没有尝试过。值得注意的是,马钱子有蓄积中毒,长期服用很容易出现危险,一定要加以警惕。斑蝥要选用咸味的,去掉头、翅膀、脚,然后用米反复炒,斑蝥30%~40%的毒性都在它的软组织里面,最安全的方法还是用它蒸鸡蛋羹,吃蛋羹不吃斑蝥,最后还要通过通利大小便等方法给毒以出路。

我们常说“大毒治病,十去六七”。但是对于肿瘤病人,如果真是十去六七的话,以后瘤子还是会不断生长。肿瘤不像别的病治起来那么快,就是因为它不断有新生的。肿瘤的治疗之所以比较困难,就是因为它既有器质性病变,又有功能性病变。正因为它有器质性病变,治疗上就一定要考虑到这些局部的东西,所以就必须用一些“狠”药,比如强效的活血化瘀药。

刘宁:甘遂、大戟可消水是吗?

黄金昶:大戟是祛脏腑里的痰湿,因为脏腑里的痰比较多。甘遂走脾,走隧道、十二经,祛湿比较好,甘遂也可以用在大陷胸汤、大陷胸丸,有些人服用之后有反应,但如果是煎煮的话1g就可以。前两天我治了一位来自老家的病人,喘得特别厉害,我一看是大陷胸丸证,用上很快就缓解了,三服就发现明显减轻。

赵进喜:大陷胸丸用的是水煎剂吗?喘是肺癌导致的喘吗?

黄金昶:用的是水煎剂,团成蜜丸来不及了。胸膜或者纵隔有病变也可以用。使用的关键一是要有疗效,二是要尽可能规避一些风险。比如说我以前治疗的一个肠梗阻的患者,用的大陷胸汤,但我坚决不让他口服,一定要让他灌肠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
赵进喜:非常好!无私分享,都是临床有得之言。但甘遂一般入丸散更好。专家更有认为甘遂水煎无效者。下面有请肖延龄老师来介绍一下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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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42:45 | 只看该作者
肖延龄:我是搞心血管的,毒药中的虫类药用得稍多一些。在临床使用中有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。

第一,要考虑到病人心脏、肝脏以及肾脏的功能情况,应该重视药物肝肾损害。特别是有冠心病、高血压和心衰的,如心衰本身就能引起肝肾功能损伤,治疗中就更需要注意。蜈蚣对肾脏有损害,用于心衰、肾衰就需要特别注意。本身有肝病者,也需要谨慎对待。

第二,重视配伍减毒,注重顾护脾胃。如治疗心衰,蟾皮用量一般为3g或者5g,但经常配伍一些健脾理气和胃的药物(如砂仁)来减轻不良反应。如马钱子,治疗面瘫或者肢体麻木一般用0.3g,最多用1.2g,冲服,都是从小剂量开始用,同时配伍一些解毒药,比如甘草、白术等。胃肠反应配伍麦芽、党参、陈皮等。对“柴胡劫肝阴”的这个问题,联系四逆散使用白芍、龙胆泻肝汤使用生地的用法,配伍芍药、当归等能消除这些问题。所以说药物的毒性是可以通过配伍来减轻的。

第三,要给毒以出路,或者从小便出,或者从大便出。从小便出可以用茯苓来祛湿,有实验证实茯苓能减轻首乌的毒性。我以前治疗心脏病用五苓散、真武汤等来利水,但是效果不明显,后来跟张炳厚老师学习茯苓用到80~100g,甚至120g,效果就明显提高。中医还有一个“血不利则为水”的认识,所以有时我也使用一些泽兰,或者益母草,用到60g,但是我也看到有的报道说益母草量大的时候对肾脏有损伤,但同时朱良春治疗肝硬化腹水的经验也是用90g益母草煮水,再用这个水去煮药。

第四,注意药物用量的问题。全蝎最大用量为5g,蜈蚣用3条。全蝎和蜈蚣对肾脏有损伤,一般从小剂量开始使用,效果不好再加二分之一量。我用清半夏治失眠时也用到过20g。我使用水蛭一般是3~6g,有时候也用到10g,没有发现过水蛭对肝脏有损伤。但如果没有血瘀证的情况下使用水蛭,可能就会出现肝脏损伤。

第五,外用药也需控制用药时间。如生半夏、生南星、生草乌打粉外用治疗足跟痛,一般用5个小时左右,要考虑毒药从皮肤吸收的问题,不要超过6个小时。

第六,虫类药需要注意过敏的问题。蛇类药我们用得多一些,特别是中风后遗症的治疗,蛇粉、蜈蚣粉或者全蝎粉,效果都挺好,但是就可能存在过敏的问题。这种情况下可以用煎剂,煎煮的过程中一些蛋白成分会被破坏,即使有反应也只是一些皮疹,不会有剧烈的反应。

第七,妇科用药需要特别注意。年轻的女性病人,一定要注意询问月经和怀孕的情况,咱们的中药有些确实有对此有影响。比如,蝉蜕能导致月经量突然中断,不宜用于处于经期的患者。还有川芎,古代如果摸脉怀疑怀孕,但是又不能确定,可以给服用少许川芎。如果肚子痛就是有孕,如果肚子不痛就是没怀孕。当然,现在直接查HCG就可以判断。所以如果患者怀孕,川芎就要少用一些,有时会导致腹痛。还有白芍,如果备孕的话,少用生白芍,当归芍药散一般用于治疗怀孕4个月后的妊娠腹痛,但前期应该少用白芍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
赵进喜:肖老师跟我们分享了毒药对肝肾功能影响的知识,还介绍了妊娠禁忌药和慎用药经验,非常宝贵,感谢肖老师!下面有请贾老师来讲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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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43:21 | 只看该作者
贾海忠:我们讲毒药,那什么是“毒”?“毒”上面是个“丰”字,所以我认为,不论是什么东西,过量了就是毒。我们平时说的没毒的东西,比如糖、盐,那要是吃多了,有没有毒呢?所以毒是相对的,药物有无毒性是与量有关系的。但不同药物能够引起不良反应的量是差异很大的。当我们发现一些药物在常规的使用剂量时,就会引起一些不良反应,我们就将其归为毒药。有一本书叫《毒药本草》,想用好毒药,应该多阅读一些类似书籍,对毒药的安全使用方法以及毒药成分都需要了解。

运用毒药,首先要从量上着手,把握毒药量的使用。“毒药缓投”或者“重剂缓投”,一点点加量,患者不舒服的时候就不要加量了。真正用药不在用量大,“四两拨千斤”,就要求做到小量解决问题。能够用量大,只能说明对这个药物的研究非常透彻,对安全剂量掌握得好,但不能说对疾病和人体研究得非常透彻。

但是的确有的药物需要大量使用才能有疗效。如使用茯苓来治疗心律失常,用量要达到60~90g才有效。

我刚毕业的时候遇到一个食管癌的患者,当时已经滴水不进了,使用的是一个叫“开道散”的方子,主要成分除了硇砂以外,还有生半夏。一开始我用10g生半夏,不顶用,加到30g后还是不行,最后加到60g,用药3天就通了,患者有了食欲,一天能吃十多个鸡蛋,气色也从鼻子向周围亮起来了。但是1个月后又堵住了,就再把生半夏的量加到90g,也不管用了,后来这个患者就去世了。这个例子就说明要注重“重剂缓投”的方法。生半夏的毒性大,但是通过逐渐加量到大剂量的使用,既没有出现中毒,临时还能解决一定的问题,虽然最终不能解决这个疾病本身。

再就是生半夏,还有附子,一定要久煎,只要煎煮的时间足够长,我没有发现有一点儿副作用。

再比如马钱子的使用,我也是跟史载祥老师学会的如何使用。由于马钱子有脊髓兴奋的作用,主要表现为僵硬、抽搐,其毒性是蓄积性的,因此要小剂量使用,慢慢增加用量。一般从0.3g起,之后0.6g、0.9g、1.2g,而且可以用5天、停2天,或者用4天、停3天,这样来使用,可以避免蓄积中毒。药物有无毒性,除了用量的问题,还有一个就是辨证使用的问题。在我们只辨病而不辨证时,毒性就最容易出现。比如说我们见到腹水水肿,如果没有辨证到脏腑水平,没有辨证到寒热、虚实、气血、阴阳的层次,就直接选择利水的药物,这时候就很容易出现中毒的情况。

提到解毒,除了通过药物之间的配伍,利尿促进排毒也很重要。还有黄老师刚才说的用药时间与药物毒性的关系。比如我们知道糖皮质激素早上8点左右使用副作用是最小的,毒药也一定有这样的特点。如果有条件我觉得可以研究关于毒药使用与时辰的关系问题,根据时辰来确定使用剂量。再有就是服药方法与药物毒性有关。烈性药物、毒性药物要饭后吃,或者和饭一起吃,这样吸收得缓慢,会比较安全。王清任《医林改错》中的龙马自来丹,就是由地龙和马钱子组成,我用来治疗肿瘤、癫痫的时候,是要用黄芪赤风汤来送服的。

再有这个三棱、莪术,学习的时候说是“破血逐瘀”的药物,实际上是很安全的,被列为毒药实在是冤枉。像史载祥老师的常规用量都是10g,用到15~20g也没问题。但是如果有人存心不良,想把你当“提款机”的时候,就必须要谨慎了。

另外,毒药里面的甘遂、大戟、芫花,真的是非常好的药。比如十枣汤,治疗感染性的胸腹腔积液,一夜之间就能让烧退下来、肿消下去,问题是很多人不敢用。但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中病即止。说实在的,大陷胸汤到现在为止我只用过一次,但确实是创造了奇迹。在三四年前的一个腊月二十九,有一个人从福州给我打电话,说他爹住院了,80来岁,消化道穿孔,板状腹痛得厉害,但没有找到穿孔位置,左侧胸腔积液抽出来有癌细胞发现,医院说如果不开腹活不过4天。那时刚好我家里有甘遂、大戟、芫花,考虑可能会用到,我就带过去了一些。我到ICU病房一看,病人下着胃管,还胃肠减压,血压是休克状态,用的升压药,就是没有上呼吸机,因为肺部情况还行。当时这种情况鼻饲药物肯定是不现实的,但如果灌肠的话,要是他是结肠脾区这儿的肿瘤,跑腹腔去了咋办?左右为难。当时我就灵机一动,用大陷胸汤原方给他直肠点滴,每分钟30滴,当然甘遂是冲服的。另外我还开了新加黄龙汤,因为当时他也没有肠鸣音了。结果半天之后我就接到电话,说给上这个药之后老爷子拉了两次稀,非常臭,又问用了一半药,另一半药要不要用,我说不要用了。第二天早上初一,他们急诊ICU的大夫又打来电话,说你这药还真管上事儿了。我说剩下的就不用了,用第二张方子(新加黄龙汤),后来病人的情况越来越好,过了1周左右的时间,就转到普通外科病房了。之后一直口服新加黄龙汤,到第七天第八天的时候,患者又突然因为腹腔脓肿高热用上了抗生素,我就改用仙方活命饮,一天体温就降下来了。就这样,然后就给转到普通外科病房了。正月十六我又飞去给他调了一下方子,又过了7天就出院了。因为考虑到是癌性的,怕再有渗出,所以只剩下胸腔还有个引流管。又过了1个多月,胸腔积液也没有了,就把胸腔的引流管拔除了。到2周年的时候,病人因为肿瘤脑转移而过世,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原发灶。

所以说毒药、烈性药,用好了真是救命,能够创造奇迹。我也得感谢这位病人和他的家属,给了我这个机会验证了张仲景讲的大陷胸汤有多么好用。其实大陷胸汤适应证就是急性的腹膜炎,“从心下至少腹硬满痛不可触近”。至于砒霜,我也没有用过内服的,但是我见过外用的。原卫生部长陈竺,他用三氧化二砷做成注射液,治疗白血病效果很好。至于我们熟悉的全蝎,研粉吞服要控制在3g以内,如果是煎服,我最大量也用到过15~20g,没有任何问题。大家知道蝎子本身就是一道菜。蜈蚣去头足之后也比较安全。至于附子,大家一定要谨慎,一定要久煎,要煎到口尝没有麻醉的感觉为止。南星之类,我觉得还是比较安全,但是没有必要突破剂量,风险太大。另外,刚才黄老师也说得很好,所有毒药在使用的时候,病人信服你的话,你怎么解释都行,更重要的还是要提前告知,这个药有可能出现什么反应。如果出现了某些反应,不要紧,可以继续用。如果出现了某些反应,则必须停药。我们在使用之前,一方面要详细地查阅文献资料,另一方面也要向有经验的人请教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
至于说孕期用药,一般我们很少想到用毒药,但是孕期和孕前活血药还是很常用的。王清任的少腹逐瘀汤就非常好。王清任当时自己编的方歌就称此方为种子安胎第一方。我手里有两个医案,都是没到4个月就怀上了。但是你也要有一个准备,如果谁给你打官司的时候说某某医生在我怀孕期间给我用活血药,到时你得有一个说法。当然,如果你的威望足够高,人家也是慕名而来,那他一般也不会给你找啥事儿。不过对年轻医生来讲,我觉得要谨慎一点。如果要用的话,也要把话都说到前面,一定要详细说明,如果出现什么情况,你就不要用。我想对毒药的应用,我也就讲这么多吧,应该说还都是我们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体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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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43:53 | 只看该作者
黄金昶:如果灌肠的话,还是慢慢往里面滴,效果好一些。另外胃肠道减压的话,其实用舌下放血就挺好的。因为舌下是任脉循行之处,放血则压力减轻,喝水吃东西一下就轻松了,用针比用药更方便。

肖延龄:我补充一下。少腹逐瘀汤是活血种子的第一汤,治疗的患者往往都伴有痛经,有的会出现乳腺增生。还有一种是血小板高聚集的不孕不育。我就治过一个,西医是用阿司匹林,怀孕两次但都流产了,这个也可以用活血的方法,我给她用的是少腹逐瘀汤,后来她就怀孕了。这种病人往往是有子宫腺肌症,肚子痛。但是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,还要参考一些检查,比如原来子宫内膜比较薄的,人流做得多的,输卵管闭塞者,这个时候用此方就需要注意。

贾海忠:使用少腹逐瘀汤的时候,还一定要看王清任的用药量——小茴香7粒,连1g都不到,总共一服药抓下来,一小把,所以剂量还是很重要的。现在可能大家觉得现在药物质量不行了,要加大量,但也不完全是那样,我觉得辨证还是非常重要的。如果辨证不准确,量再大也不一定有疗效。反之,辨证确切,肯定能起到较好的作用。辨证不对,单纯加大量,毒性就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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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44:50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南京陈斌 于 2021-5-14 11:50 编辑

姜苗:我个人认为关于毒药使用,存在两个层面的问题。第一个层面是伦理、法律层面的问题,是怎么样从政策及法律上保障我们用药安全的问题。近期有很多学者呼吁为中医药立法,将中医药的发展策略写进整个国家的发展策略当中去,任重道远。第二个层面是从学术上去探讨如何使用毒药的问题,也是我们今天探讨的重点所在。关于毒药本身,它也有两层含义:一是广义,《素问·异法方宜论》中讲西方之人“其治宜毒药”“毒药者,亦从西方来”,从这个内涵上来讲,毒药包含了我们所有的中药;二是狭义的毒药,特指有毒性的药物。

毒药的运用,正如《内经》中所说的,是“有故无殒,亦无殒也”。有这个病,相应地用这个药,就不会有问题,不管这个药有无毒性。但这里我还想强调的一点是,如果使用不当,没有毒性的药物一样可能对人体产生有害的作用。我们古人就有“人参杀人于无形”的说法。如何首乌,历代本草都认为是养血益肝、固精益肾的佳品,但随着现代研究的深入,其肝脏毒性已经被广泛认知。再以冬虫夏草为例,就是这样一味阴阳俱补、肺脾肾三脏兼补的药物,有动物实验证实,其能提高小鼠体内的雄性激素含量,刺激肝癌小鼠病变的发展。虽然这是一个动物实验,但这也从一个侧面提醒我们,即使是一些很好的补益药,一些传统上非常安全的药物,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,它也可能会有毒副作用。

在治疗肿瘤的领域内,毒药的使用比较多,下面我介绍一些老师使用毒药的情况。我曾经跟王沛老师抄方一年多的时间,见到过许多现在临床上很难见到的病人。比如说会阴癌的病人,整个会阴部都溃烂了,甚至可以见到骨头,如不是亲眼所见,都难以置信这样的病人还能自己步行来看病,实际上长时间的疼痛已经使病人痛觉麻木了。因为王沛老师本身是中医外科的大夫,在治疗肿瘤的时候,除了使用口服药之外,他还配制了很多药粉用以外治,很多都是含有朱砂、水银、砒霜之类的毒药,包括一些传统的红升丹、白降丹之类的,临床确有疗效。在治疗肿瘤的口服药上,王沛老师善用生半夏,认为生半夏软坚散结的效果特别好,有时候用量还比较大。但生半夏的毒性也确实比较强。我们上学的时候去八达岭采药,有个广西的女生不相信生半夏能戟人咽喉,所以当挖到生半夏的时候,她直接就舔了一下,结果整个舌头和嘴唇就肿起来了。李忠老师是王沛老师的学生,李老师使用硇砂、生半夏、壁虎等有毒药也很多。但他一般会配伍一些健脾、消食、保护胃黏膜的药物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
后来我跟周平安老师做传承博士后。周老师曾在人民大会堂正式拜宋孝志宋老为师。宋老最著名的一个经典方就是“三两三”,周老师深受启发,也喜用、擅用“三两三”的思路。“三两三”独特的就是三两三钱三分中最后那个三分的药物,经常是毒药,如壁虎、土元等。周老师还爱用莪术。实际上莪术这个药物没有常说的那么可怕。莪术是姜科植物,不但可以活血,还可以养胃,又能补气行气,所以在临床上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。

周平安老师还有一些特殊的用药经验,顺便也介绍一下。仙鹤草能治劳伤脱力,故又名脱力草,对于虚人如果使用参芪怕有敛邪的作用,就可以使用仙鹤草。对呼吸系统慢性疾病,如老慢支、肺纤维化以及肺癌伴有出血的,周老爱用大剂量仙鹤草,用到60g,甚至120g,对肺癌出血真的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。

再一个就是葶苈子,葶苈子有很好的强心作用,尤其对肺心病导致慢性心衰的病人,要放心大胆地使用,效果很好,但周老认为葶苈子用30g以下是达不到效果的。

另外还有细辛,周老坚决反对“细辛不过钱”的观点,他专门做过一系列的研究,认为“细辛不过钱”其实是一种误传。周老说使用细辛只要抓住“痛”和“寒”的两个关键点,就可以6~12g这样的剂量使用。但需要注意的是,煎煮时间要适当地延长一点,因为细辛的有毒成分主要是一些挥发油类成分。

刚才老师们也提到了妇科病的治疗。这个子宫腺肌症确实很难办,我一般是使用少腹逐瘀汤以及一些其他的活血化瘀药。有一个我印象特别深的病人,我看了3个多月的时间,效果真是不好,后来她找到中日友好医院许润三老师,许老师的方子特别简单,就只有4味药,但是活血化瘀药用量大,每个药都在30g以上,病人吃了半年还真是有一定效果,所以我想对于一些特殊型疾病,药量真的是很重要的问题。我们东直门医院的妇科专家肖承悰老师用药也很平和,但是像当归芍药散里面的当归、芍药用量却比较大,这很可能就是和妇科病的特点有关系。

我个人在临床中也在使用一些动物药。比如说全蝎,对于脑瘤的病人还是有效果的。还有土元,刘渡舟老师有个柴胡解毒汤,里面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土元。对于肝硬化、肝纤维化疗效很好。刘老给我们讲课的时候说这个土元在地上爬的时候,用刀一切两半后还在爬动,就说明土元生命力强,而且切开的土元能分泌出白色的液体,这时候如果你把那两半粘在一块后它又继续往前爬去,是有些夸张,但可见土元的再生能力很强,所以刘老就用土元治疗肝硬化。我因此受到启发,现在临床上治疗一些肝脏系统的疾病,包括一些难治性的疾病,如骨髓增殖性的疾病,骨髓纤维化、慢性再障等,使用土元、红花药对,疗效还是很不错的。还有地龙,虽然是一种异种蛋白,但善用的话,对于呼吸系统的一些疾病、过敏性的疾病有很好的疗效。周平安老师在祝谌予过敏煎的基础上加石韦、穿山龙、地龙等药物,抗过敏的效果更好。还有这个水蛭,对下肢血管疾病的效果很好,补阳还五汤里面用的是地龙,但是我觉得水蛭应该效果会更好。

现在肿瘤科的临床上也经常使用一些有毒中药的提取物,或者是现代制剂。鸦胆子油注射液用得比较多,用于消化系统肿瘤、脑肿瘤。消癌平注射液是从中缅边界的一种植物——通关藤里面提取出来的,被认为是一个相对广谱的抗癌药。再就是莪术的提取物也经常用,莪术真的没有那么可怕,它是一个健胃药,而且对细胞耐药有一定的逆转作用,还能够促进细胞的凋亡,如果再跟三棱配伍使用又能使作用翻倍。口服的药物就更多了,比如复方斑蝥胶囊,是红参、五味子加上斑蝥;也有斑蝥注射液,作用类似。目前复方斑蝥胶囊主要是针对消化系统肿瘤,有时候肺癌也在用。再有大家都特别熟悉的《外科全生集》中的西黄丸,还有在此基础上组方的牛黄醒消丸,实际上我不太主张在肿瘤的治疗中使用这些药,可能与我受到周平安老师的影响有关。周老一直主张“养正病自除”,强调重视后天之本,健脾胃、调升降,重视调五脏,促进五脏和谐,所以他并不主张使用这一类纯寒凉的药物。这类药可以治疗外科痈疡,牛黄醒消丸治疮疖、肺火效果挺好,但是用于肿瘤的治疗,恐怕还是不合适,得不偿失,可损伤脾胃功能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
还有金龙胶囊,这个药的特殊性在于其使用的是鲜动物药,有中华大壁虎,就是守宫,还有白花蛇、蕲蛇,都是使用鲜药制成胶囊,主要用于肝癌及一些消化道肿瘤的治疗,效果还不错,当初王沛老师很喜欢用。

另外,还有大家熟悉的华蟾素片,也是用于肝胆、消化系统肿瘤,但是我体会其消化道反应还是比较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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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51:19 | 只看该作者
临床上,我们也需要学会借鉴其他少数民族医学使用毒药的经验。比如蒙医,蒙药里面很多用重金属,那为什么他们能那么用呢?起初我思考是与体质有关。但后来内蒙古医科大学的老师告诉我,蒙医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鼓动人体自身的力量排邪外出,因势利导,而不是强行压制。所以蒙药中有泻下的、发汗的、呕吐的,甚至是让人出血的药物。我想这也许是个可以借鉴的思路。

我认为我们中医使用包括毒药在内的药物,首先要在中医理论指导下治病用药,需要学经典。中医用药讲究君臣佐使,四气五味,因时、因地、因人制宜,也讲究整体观念、辨证论治,这些也为毒药的应用提供了借鉴。研究肿瘤治疗时经常看到《重审十八反》这一类的书和文章,都是有关重新审视传统毒药的研究与实践,均值得参考。因此对古人的经验,既不能轻信也不可随意否定。古书上一些记载值得参考,比如斑蝥去头足、麻黄去节、煮沸去上沫等,这些煎煮方法、炮制方法都提供了许多思路。

其次,要把传统的中药本草理论和现代药理学相结合。周平安老师讲过两种食物:一个是蕨菜。周平安老师说现代的蔬菜、家畜、粮食都是经过几千年的驯化,去除有毒元素,留下对身体有益的东西。现在部分人却过分夸大吃野菜的益处,忽视了其毒性。比如蕨菜,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已经明确将其定为致癌物。另一个是马齿苋,也是经常食用的野菜,但中药药理学指出大剂量马齿苋可以导致子宫收缩,周老就曾亲眼见过因大量食用马齿苋做馅的包子而导致流产的案例。关于当归是保胎药还是堕胎药的问题,历代文献众说纷纭,但现代药理学就很明确地指出,大剂量的当归会兴奋子宫,导致流产。所以不能说当归、黄芩、白术、砂仁这类的药物一定就可以安胎。中药药理学为临床应用毒药提供了许多指导依据。

我们使用药物,还要注意把握因人制宜的原则,注意存在个体差异的问题。再就是刚才老师们都提到的合理配伍、合理炮制。另外还有要合理使用,即要有合理的给药途径,要考虑是外用还是内服?内服是饭前还是饭后?外用的手段也很多,包括肛门栓塞、灌肠,等等。在肿瘤科经常用到直肠保留灌肠的方法,效果不错。因为气管血管瘘、食管梗阻以及胃溃疡等情况在肿瘤科比较常见。

直肠保留灌肠有两个注意事项:一是滴速要慢;一个是温度,一般保持在37~42℃之间。病人比较容易接受。最后就是提前预防的问题,方才黄老师也已经提到。西医也讲提前预防,比如用异环磷酰胺一定要配合用美司钠,可以防止黏膜出血;用氟尿嘧啶时,一定要配合用四氢叶酸钙去解毒;用力比泰之前,一定要配合吃叶酸片、皮下注射维生素B12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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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51:51 | 只看该作者
赵进喜:姜老师回顾了好几位大家的经验,给我们不少启示。我再简单补充一下刚才提到的“三两三”。实际上“三两三”是民间流传的东西,以前的民间大夫不可能背着一个药房到处行医,所以他们就把最能体现其绝活的、不肯轻易示人的药物制成粉末,即“三两三钱三分”中“三分”的部分,这部分药量很小,往往都是毒药,或是峻烈的药物,比如麝香、冰片、牛黄、全虫、蜈蚣、马钱子之类的。给患者开个处方,“三两三钱”的药物到药店配就可以了,但是这个“三分”是需要从大夫那里买的。在“三两三钱三分”中,这个“三分”是点睛的药物,是最关键的药,没有“三分”的这个药物,疗效就相差很多。比如瘀血所致疼痛,大夫会给患者开个当归、川芎、芍药的方子,但是最后给患者的粉末是三七,这个就是秘方,不会轻易示人。这说明了毒药在我们治疗的过程中具有非常关键的作用,用好毒药对提高中医临床疗效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。(明德初心注:“三两三的来历”)

储真真:关于肿瘤的认识,我和大家是一样的,其病机主要就是毒——癌毒,用有毒性的药物,是取以毒攻毒之意。全蝎、斑蝥、蜈蚣,还有守宫,现代药理研究证实这些药物具有抗癌的效果,临床应用这些药物的用量也比较大,在病人有肿瘤转移的时候,全蝎会用到15g,再配上守宫或者土元,效果会更好。局部肿瘤比较浅表明显的,比如乳腺癌,或是淋巴结肿大等情况,我们就可以使用一些毒性比较大的药物进行外敷。外用的时候生半夏可以用到20g,还有生南星、蟋蟀、蝼蛄这类药物,毒性吸收会减少,所以我把这些毒性药物加大剂量外敷,确实有效。我们在用蟋蟀、蝼蛄的时候,一般都是打成粉,用醋或酒调制之后外用,用完之后有些病人会有瘙痒感、起水泡,但是复查之后显示确实有的病人包块缩小。这种方法可以用在局部皮肤上治疗乳腺癌,肿瘤淋巴结转移后,如颈部淋巴结肿大等。局部用药,尤其是局部外用治疗,有利于提高疗效,并保证患者用药安全。

姜苗:我们肿瘤科的张洪钧老师曾经从敦煌的古方里开发出了一个外敷方,由几十味药组成,其中也包括一些来自新疆的药,方子中的药物主要是活血化瘀、软坚散结的。药物共同打成粉后,用醋调制,敷在神阙穴上,可用于很多脏腑的疾病。最早是用于治疗晚期肿瘤的腹水、消化不良、腹胀之类的症状,具有一定的效果。后来又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地发挥,创制了一系列的方子。刚才黄老师也提到,外敷的方法的确可以避免一些药物的毒性,比如胃肠道毒性,如呕吐、腹泻之类。

黄金昶:外敷时还要注意,锁骨上淋巴结、腹股沟淋巴结等处的皮肤很薄,外敷用药不能太热。肿瘤的外治,我现在使用火针围刺比较多,适合于在脏的肿瘤,比如肺部的肿瘤。但是腑的肿瘤,比如胃部的,就不适合火针,应该用点刺放血的方法。还有就是肿瘤的部位,身体上部的肿瘤要使用放血的方法。原来有一个颈部肿瘤的病人,我们就围着肿瘤围刺,效果不好,后来我说颈部是人体的上部,毒邪要有火才能往上走,所以我们要给毒邪以出路,于是我们就采用放血的方法,放完血之后肿瘤一下就缩小了3cm。

关于十枣汤的使用,我再补充一个可以借鉴的思路。王孟英说在使用十枣汤的时候不服用药汁,只吃枣(经过药汁熬煮的大枣),然后看反应,从2个逐渐加量,很有意思!另外,蟾衣和蟾皮不是一个概念,癞蛤蟆皮叫蟾皮,癞蛤蟆脱的皮叫蟾衣,但是癞蛤蟆脱的皮一般是见不到的,因为它会在脱完皮之后将自己脱的皮吃掉。这个蟾衣的副反应就比蟾皮要轻得多,药用价值也很高。微信搜索 行之医话 公众号关注更多秘验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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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58:28 | 只看该作者
刘宁:临床应用毒药,确实要将中医理论与现代药理研究相结合。以临床治疗抗磷脂抗体综合征为例,曾治1例,因为是高凝状态,西医是长期大剂量使用华法林和肝素,中医也大都是用大剂量的水蛭、三棱、莪术之类的活血化瘀药,但不知道机理是什么,血凝指标反而加重了,后来我看到现代药理研究表示桔梗和牛蒡子有抗凝血功能,就给病人使用牛蒡子和桔梗,再结合中医学脾肺的理论补脾补肺,结果他的血凝指标非常好,现在这个病人持续稳定。

黄金昶:你怎么想到牛蒡子和桔梗?

刘宁:主要是按照现代药理学来研究的。

黄金昶:那么大剂量应用桔梗,病人会不会恶心、呕吐?牛蒡子用到多大量?

刘宁:是以牛蒡子为主,用到20~30g,而且这个方子随时在调。

黄金昶:那患者会不会出现腹泻啊?

刘宁:这个病人没有出现腹泻,而且方子里还有一些健脾和养肺的药物。

肖延龄:牛蒡子还有治疗神经痛的作用,可以是大剂量的,20~25g。实际上不是说见到血瘀就要使用活血化瘀的治法,中医学的血瘀包括多种原因引起的,有气虚血瘀、气滞血瘀,或者阴虚血瘀、痰凝血瘀等,是多方面的。最近我们收了一个真性红细胞增多症的病人,血色素高到260g/L,红细胞达到600万/mm3,血小板也高。根据病人的证候表现,治疗上我们采用的是化痰通络养阴的方法,今天我查房的时候病人血色素已经降到169g/L,红细胞400万/mm3,血小板340万/mm3,接近正常了。

刘宁:肖老师的意思是说西医的病和中医的证不是完全相关的,不能完全根据西医的病来使用中药,还是要坚持中医的辨证思维。

黄金昶:一定不能跟着西医的概念走,要有中医的思维,越跟着西医走越倒退,确实是这样。比如说有的病人血小板高,我们在肺俞和心俞放血,血小板下得特别快,这不是你套用西医概念所能解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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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1-5-14 19:59:44 | 只看该作者
刘宁:我还想补充一下关于毒药使用的相关问题。学习应用毒药经验,要注意继承前辈的经验,同时自己要多看书,重视日常积累。早期临床的时候,我使用的毒药,不论内用外用,还是不少,但是现在不太多了。因为我认为临床用药首先是要保证安全性,其次才是追求疗效。现在我不断在临床的过程中摸索着改变方法,最基本的就是要达到增效减毒的目的。比如治疗痛证、痹证,如类风湿性关节炎、免疫类疾病等,开始主要是以乌头、附子、细辛、麻黄等这一类药重用来止痛,有疗效,但也有的出现不良反应,而且远期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。所以我通过结合针灸的使用,应用神经触激术,就是对神经附近有一个强烈的刺激,患者有一个放电样向下肢窜的感觉,同时结合膀胱经的刺激,各种神经痛都可以应用,效果很好。中药和针灸作用是一样的,中药的作用就是兴奋神经,是通过药的作用使它兴奋,但是一旦血药浓度下去,它还是处于抑制状态;而针灸直接作用在局部以后,让它自己跳一下,周围的卡压、粘连都可以消失,症状随之就能得到有效的改善。针药并用效果更好,而且风险降低。

我还针药并用来治疗皮肤病。一般认为牛皮癣应该用苦寒清热凉血的方法来治疗,但我认为这是有湿毒在体内,一定要发散出来,不能用苦寒清热把毒憋在体内,而应该给邪气找出路。临床用大剂量的麻黄、桂枝来发,有效。但是中间确实经历过一个病人满身红肿痒加重的情况,所以取得病人的理解和配合很重要。曾有一个病人就是用了十多年的苦寒清热的药物,处于一种治也治不好的状态,用了麻黄汤、五苓散、麻黄连翘赤豆汤等方加减,1个月以后红痒加重,这时用马钱子发之,并结合使用针刀,到2个月左右的时候,这个病人突然整个皮肤结痂、脱落,之后皮肤除了小的瘢痕以外,牛皮癣全部消失,而且随访至今已有4年左右,没有再犯过。

肖延龄:西苑医院也有个医生提到过,银屑病要用蝉蜕等药物以“透”的方法来治疗。

贾海忠:说到银屑病,我曾治疗过一个银屑病20年的患者,全身性泛发,脱皮非常严重。起初我在他的胳膊上试验火针,结果加重了,我就明白还得用凉药;换成凉药才3个多月,新皮逐渐长出来,现在已经基本上都好了。这其中的关键是在量,龙胆草用到了30g,大青叶、板蓝根这些我都用到60g,黄连用到30g,他喝药竟然不觉得苦。为什么?这是因为药与病相当,所以他不会觉得难受,也没有出现苦寒败胃的情况。他以前一直用的都是苦寒药,但是还是量没用够,所以说我觉得剂量、疗效、毒性之间的关系非常值得探讨。刘宁大夫刚才提到的病案是使用了另外一种方法,是从外边透。对于我这个患者,我也曾经想过使用汗法,但后来考虑到他的整个皮肤都坏了,汗腺都不行了,怎么去支持汗法呢?所以最终选择从里面泄的思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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